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善晚宴上,和受邀而来的广告片导演安德烈·卡佩聊一聊,但他是法国人,英文讲得又不是很好,所以我想请你在中间帮我们两个翻译一下。”
酒意催化之下,方知悟的举止和情绪都比往常来得激烈。
他灰绿色的瞳孔扩大,瞪着池霭,不管不顾说道:“你难道不知道我很讨厌你吗?”
“你请我做翻译,就不怕我到时候给你反着来说,把导演气得转头就走?”
方知悟的话音刚落,红灯变黄,在五四三二一的倒数中,池霭踩下了油门。
她依然很平静,平静到扭过脸去,正眼也没留给方知悟一个。
她说:“不会的,阿悟,我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不连名带姓喊他的时候,池霭的嗓音里仿佛带着倒刺细密的钩子。
“阿”是扎进去,“悟”又是刺出来。
方知悟被她唤得沉默,突兀觉得哪怕开着车窗,仅有彼此的空间内热意亦是惊人。
那股热意遇上他心头的热意,柔柔将无处发泄的恼怒包裹起来。
与此同时,钩子穿透伪装,将方知悟这只气鼓鼓的气球扎破。
他挺起的矫健躯体矮了下去,后背也重新靠回真皮椅座,转过去望着窗外嘀咕道:“你了解我什么……说得好像你真的是我老婆一样……”
这看似低微实则清晰的嘀咕声被池霭听在耳里。
她笑了笑,总是令人琢磨不透神色的面孔之上倏忽多了几分真实的情绪:“虽然我们做不成夫妻,但总归是从小一起长大的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你确实和我的家人一样。”
方知悟的心又被她勾了一下。
这一颗甜枣叫他彻底忘记了前面落下来的巴掌。
可他仍旧嘴硬道:“也没见过哪个家人是会接吻的。”
隐忍了这么多天,方知悟还是借着醉酒把拉黑池霭的原因说了出来。
那个吻像是有人拿着刀斧一下一下凿进了记忆一样。
只要方知悟想起池霭,唇上被吻过的位置也会跟着烧起来。
池霭却没有任何羞涩的表现,仅是柔声说道:“那是我的初吻,你应该不吃亏的。”
“……”
又是一阵寂静。
方知悟怎么也想不通,为什么池霭的反应可以这么泰然自若?
……那明明也是他的初吻!
他的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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